回首往事,历历在目,父亲的音容笑貌总在我的脑海里浮现。十年了,父亲依然会时时出现在我的梦中,他依然还是那样的清苦,依然是那么弱不禁风。我蒙头哭泣,一切的一切无时不在深深的刺痛着我这个儿子的心,父亲,你在天堂究竟过的可好?儿子会在每年的清明、你的祭日,给你多烧些纸钱,儿子希望你脱胎换骨,每天快乐悠哉!八月初十又到了你的生日,儿子今夜把对你满腔的热泪,化作一缕缕相思寄给天堂的你,以告慰久别的父亲,表达我对你怀念之情。
记忆中的父亲,是一个喜欢舞文弄墨、熟读四书五经的七十年代的高中生,他一生正直、坚强、热情周到、谦恭有礼,在村中备受尊敬。
父亲非常注重子女的教育,在我十岁那年父亲就生病了,一病就是十四年,全家人的生活在当时是陷入了寸步难行的泥潭。在偏远山区的我们,家中一贫如洗,债台高筑,本来不是富足的乡亲,人人敬而远之,也让我小小年纪,便深深感受到人世间的冷暖亲情。我的父亲依然用他勤劳的双手,给我们撑起了一片成长的天空,在他那棵参天大树下让我们享受着伟大父爱的浇注,从没有让我们饿着,也从没有让我们少读一天书。即便每到开学的时候,父亲每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,因为没有经济来源,只好忙着卖家里的口粮、家禽,四处借钱,总会在我和妹妹开学的时候把学费交到我们的手中,手里捧着倾注父母心血的散碎钱钞,我只有以最好的学习成绩来回报父亲的伟大父爱,博得父亲那严肃之下难得一见的笑容。父亲啊,儿明白,我和妹妹就是你心中的一个宝,就是你新生的最大希望,你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我们的身上,你望子成龙心切,为了子女有一个好的将来,你煞费苦心,我也由于年少调皮不懂事没少受你的皮肉之苦,“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”;唯有发狠读书才是我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的出路,这是父亲教导我时没少跟我说过的,经典语录里的其中几句,如今儿行江湖,望父不要为儿忧,你潜心的教诲依然是儿前行道路上的一盏明灯,为人以德孝先行,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心态而谨慎为之。你做人的准则是留给我唯一的财富,拥有这笔财富是我一生的幸福,儿子一直秉承着家族优良的传统,脚踏实地,为生活而努力。
生活的重压,家庭的困顿,让父亲每天生活在抑郁之中,堂堂七次身躯在艰辛的岁月中腐蚀,病情严重恶化,为家耗尽了最后一滴心血,灯枯油尽。全家的顶梁柱轰然倒塌,我匆忙回到他 的身边 ,以备不测,当看着父亲那躺在床上的泱泱骨瘦的病体时 ,我欲哭无泪,握着父亲已无力而像干枯树枝一样的手时,唯有劳作岁月留下的厚厚手茧,是那样的冰凉,“父亲辛苦了,你要好好养病,将来儿子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。”可是这次父亲没能坚守信用 ,在他最后的前五天,他依然惦记着的是我这个儿子的工作事情,他怕因病影响我的工作,他更怕成为耽误我工作的包袱,毅然在他的病榻前,以断绝父子关系把我从他身边赶回长沙单位,我悲痛欲绝,唯有跟父亲说,“爸你一定要等我回来”,当我踏出家门的那一刻,我听到了父亲的失声痛哭,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糟糕的状况,那是难以割舍的父子情啊!我一路哭到长沙。
四天后的晚上我接到了气若游丝、话语已经不清晰的父亲的电话,我可怜又凄苦的父亲对我说“儿子,父亲怕是不行了,你明天记得早点回来,一路上要注意安全……”父亲啊!我的父亲。。。。。。。车轮滚滚赶回,还是没能见到你的最后一面,你留给儿子的是你已经冰冷、双眼紧闭的身躯,因为病情失声的你没有留给我下只字片言,母亲说你一直在等儿归来的啊,我说了让你等我的啊,。。。。。。。你为什么就不等儿啊。。。。。。。父亲
这一天是农历年的二零零五年 二月初五。在那一天,一个对我非常严格、非常疼爱的父亲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,遗憾的离开了我,离开了这个一直让他眷念而放心不下 、牵肠挂肚的家。当儿扶灵送你之时,上苍无情的风雨,把我浇得透心凉,随便儿子怎样撕心裂肺的喊你,你依然向你的黄泉路上前行,
父亲,安好!
湖南城步 饶立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