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论中华饶氏元亮公江南始祖地位
江西南昌/饶国平
始祖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民族精神的源头。元亮公是现存饶氏谱中公认的先祖代表,近期来,有人不断抛出否认元亮公、调侃元亮公的言论和文章,许多宗亲找我沟通请求回应。我平素不太喜欢纠缠宗亲之争,寻根问祖的本义就是团结人,口舌伤感情,先让子弹飞一会又何妨?
一、从“人文始祖”的定义看元亮公的江南始祖地位
人文始祖:指开拓人文文化,对中华文明进步做出巨大贡献的人。例如炎黄被认为是华夏文明始祖。但黄帝并不是中华民族的唯一人文始祖,黄帝之前还有七十八帝。
人类在经历漫长的原始社会黑暗期时,优秀部落和先进生产力代表,都是由一个个传说固定下来流传后世。女娲传说是母系社会中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描述,有巢氏是人类进入定居时代,燧人氏开始利用石器,伏羲发明八卦进入了智慧时代,尧舜是道德文明的开始,神农氏炎帝则是农耕文明的代表,与黄帝结盟并逐渐形成了华夏族。
从上不难看出,中国的上古首领,都是发明家或发明家的部落,都是人类进化过程中的英雄。后世选择在进化树上的某主干枝某个节点上的代表人物为“始祖”。元亮公为江南地区饶氏在唐代的优秀代表,他的地位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所形成。我在《饶氏春秋》一书中也列举了,元亮公之前早有饶氏在江西活动。但这和后世尊认“元亮公”为江南始祖并不矛盾。饶氏谱上也记“元亮公世居鄱阳”,元亮公有父亲,父亲的父亲也有父亲,这不是否认元亮公地位的理由。人文始祖的定义,是以文明发展代表为标准分界的,否则,如此上推,我们恐怕要到原始社会去认某只猴子当始祖,陷入“是先有蛋,还是先有鸡”无穷争论中!
南城枥木谱(三修)也清楚地表达出尊元亮公为始祖的理由:“盖吾族之谱,始宋大中祥符进士光辅公,作宗支图,为家乘之源,在当时,亦只以元亮公为断,其先世之在鄱阳者,犹未遑殚述。况数十世之下愈远,难稽能举先代之宗祖,而尽谱之乎!”
二、从“夏娃理论”去理解饶氏族谱
近年来,国际学术界关于“现代人类”的“单一起源论”呼声很高。“夏娃理论”用线粒体DNA发展谱系,认为人类起源于14万年前左右的非洲,并拥有一个共同的母亲——夏娃。“夏娃”的后代离开非洲,扩散到欧洲、亚洲等地,完全取代了当地原有的早期智人;而欧洲、亚洲原先的早期古人并非现代人类的祖先,在进化时被灭绝了。通俗说就是:“在这块土地是有先人活动过,但你没后人传承,我的祖先虽后至,但他赢得了未来。”
把这一理论,放眼饶氏始祖文化,同样有意义。核定某姓为始祖的权威来源是族谱和祖墓,有完整的谱系才能获得最大范围的认同。在目前所发现的饶氏族谱中,认“元亮公”为一世,具有绝对的人口优势和地域覆盖。“湖北三沙饶”族谱始修于明代,抛开其中有多个三沙自相矛盾不说,且世系中有大量的元亮公世系。“乳源三沙饶”则是来源于熊公世系,九江“清公”世系混编了安徽与江西谱系。“裕公”见饶火星老先生主修的《中南饶氏族谱》,实际仍为元亮公世系,但存在世系倒插的现象,宋代人跑唐人前面去了。现存中华饶氏族谱的主流,实际上是以南城白干谱为蓝本的元亮公世系,这点毫无争议,南城县宗亲也是据此在白干建造了“饶氏江南总祠”。
江南尊元亮公为一世的地位,是始于北宋饶光辅,到今,1000多年,历史形成的共识是被大家接受的,也写进全国各地饶氏族谱。期间可能有并谱联修谱,全国以元亮公为一世的主流强势地位没有改变。清代顺冶辛丑年《元亮公祠与南丰彭仲贤争山合同议约》上云“始祖元亮公葬于四十一都洞阳观背,一共数冢在内,历唐及宋,从来无异”这种强势底气,也是源自认元亮公为祖的千年传承。
三、元亮公江南始祖地位是特定历史下的产物
中华文明的主体是汉文明,传承主体是汉民族,自古一脉相传,从未间断,从未灭失,为世之绝唱。“华夏”与“汉族”都是文化认同,每一个占领中原地区的政冶势力都自称“皇汉”,而把失败者逃至周边的视为“蛮夷”。汉族的活动中心是由西向东,由北向南,中国历史发生多次文化逆淘汰,唐、元、清都是武力征服,但汉族主体概念始终存在,鲜卑人、契丹人、蒙古人、满人一个个被同化。得中原者得天下,南北战争是中国历史的主要线索,胜者编写历史,而北方多胜,南方人多被贬损。陶侃被中原人嘲笑为“溪狗”,汉代陈蕃评价南昌人徐孺子说“至于稺者,自江南卑薄之域”,海昏侯也是被贬到南昌北。鄱阳与临川在汉代仍是干越族活跃的地盘,饶氏在江西的主要繁衍地在唐代才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开发。
众所周知,南北朝至隋唐的门阀制度,出身是出仕当官的重要依据。宋代之前,修氏族志的主体是朝廷,唐太宗令高士廉等人勘正姓氏,修订《氏族志》,以李唐皇族为首,外戚次之,山东氏族崔民被降为三等。武则天贵为天子,为提高地位,又修了一次。这种形势,民间修谱是不太实现,唐灭后,科举制度在宋代臻于成熟,民间修谱才大量出现。姓氏郡望起源于魏晋南北朝胡汉相争,那些追至汉,至秦,甚至到商周的族谱多为胡编。而我们饶氏有世系完整的族谱,也是在北宋才真正有。饶光辅,元亮公八世孙,大中祥符八年中进士,作《宗支图序》奏出身。为现在所发现的《饶氏族谱》有明确文字记录的最早谱文作者。光辅公在写文章时,也存在各种问题,资料奇缺,他在列举了一系列饶氏各代名人之后,他说:“历五代之变,脱兵革之忧,安于乡井,而圣主龙飞四方归命。仰神武之化,济通泰之期,洋洋乎盛哉。今子孙众多,世袭其脉,其有兴于隆平之世者矣。虑蔓衍失其昭穆,遂为之图,以昭后代。”正是基于当时的这种历史条件,而尊认元亮公为一世。广昌冠裳《饶氏重修宗谱》附列祖图云:“按旧谱尊元亮公为始祖……伯翳公实饶氏之先祖也。公生成公,绵延二十世,传至元亮公,支下分迁各处。但以前生殁娶葬未详,非可臆见增加,今仍旧序。元亮公为一世,然不敢忘所自出,敬书列祖之讳,以冠其首。”南昌介冈饶氏《源流序》:“唐初有文风、义存、蔺、坦诸公,其间世系缺略,昭穆莫辨。递传至福生元亮于鄱阳,仕唐德宗为浙东安抚使。自是族益昌大。”对元亮公之前的世系,也有“其间世系缺略,昭穆莫辨”之语。所以,光辅公断代至唐元亮公为一世,正是在这种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的结果。这是非常严谨的,元亮公之前的确实经历战乱他资料不全没有乱编。
黄巢起义,从中原一直打到广州,所到之处,烧杀抢取,破坏极大。柳彦章,是王仙芝部将,黄巢农民起义军的一支,史载“885年,黄巢余党柳彦章攻破临川,逐郡守,大掠而去。”从临川志上看,唐末饶氏聚集地自然难免战祸,信公父子协助抚州刺史危全讽攻打南昌,兵败象潭而南迁南城白干。现在,怀英公墓志铭己找到,信公以后数代在史料中均可找到佐证,墓址仍存。
另外《宗支图序》只是序言,它原本与世系宗支图是有机结合,经历代后人数次重修添补世系图已难窥原貌。因此,我们解读此序千万不能再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错误。
四、从“世系跳代现象”看饶氏世系中的“矛盾”
“江南始祖”与“得姓始祖”是二个不同的概念,这一点要区别开。我在《饶氏春秋》地名志中,第31页《试论饶氏江西始祖文化成因》一文中,通过比较分析丰城介山(正公世系)、临川西社(述陂熊公世系)、资溪枥木(白干勋公世系)、广昌冠裳(东源罴公世系)等饶氏代表族谱,建立理论模型,元亮公父子不同的现象得到解释,是存在着世系跳代。伯翳(伯芬)--大杰--斌公(静公)--君素--元亮--植公--信公--彦明--世显,始祖不同是因为不同的族谱中,选择了不同的时间节点或文化标准定为“一世”。认帝尧为祖是以中华文化共祖尧舜文明为标准,认伯翳公为一世是追溯至先秦得姓之源,认斌公为一世,是汉代饶氏优秀代表南迁江西南城县大始祖,认君素为一世,是以忠孝文化为选择标准的,认植公、认信公、认彦明为一世,均是认各地分迁祖为一世。要特别强调的是,古谱因为排版和印刷原因,先祖世系常跳代简写分迁祖或各朝优秀代表名人,前后并非父子关系。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主修,有不同的选择标准,这很正常。
同之,各世因对平阳的理解不同,也产生了认定标准漂移现象,我在《饶氏春秋》平阳辩一文章中有详细介绍,认平阳,认临川也是时代节点,也不矛盾。分支以初迁祖为一世,常见于各地谱,是一个很常见的族谱记载方式。但我们不能患盲人摸象式的错误,去闹承认分迁祖却否认先祖世系的笑话。
另有人对元亮公的名讳提出异议。浙东浙西安抚使是官名,元亮公生活期,有的说在黄巢起义,有的说在德宗朝,因罴公的生活年代是谱上有的,他的墓地是依元亮公而建。大致是唐中晚期,因战乱才南迁。战争时期,官名与行政划分很混乱这很正常!元亮公是后世追述的表达方式,或为尊称,或为私谥。比如介冈曾从临川划出过归丰城,后又划进贤,现在归南昌县!我们现在肯定会说“南昌县介冈”,而不说“临川介冈”。这种现象非常常见,比如汉代饶威,昭武人。这个昭武,据我的研究可能并不是汉代时期的甘肃省,是写文章作者年代时的地名,五代时期昭武就在现在的抚州南城一带,至今仍有“昭武会馆”代指抚州商会。又如介冈程钜夫序饶氏谱,文章前署名年号本身就是“宋”,但是大宋很快亡了,后世上谱硬是改为“元”,这也是时代活生生造就的案例。清朝末代皇帝溥仪有“满洲帝国陆海空军大元帅、满洲帝国协和会名誉总裁”。袁世凯也有“民国大总统,中华帝国皇帝”这种现代人看起来也非常可笑的称号。我们现在理解不了的“矛盾”,其实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学识不够,才会偏离真相。
所以,元亮公始祖并不是简单的血缘关系,而是宗族文化,人文江南始祖。任何理论的提出,都受时代环境与资料信息的约束,人生的成长,也是在不断纠错的过程。大千世界,每人的道德标准与信仰也不可能整齐划一,参与讨论祖源的宗亲,都是有饶姓文化认同的宗亲,这应是共识,子曰:学而时习之,不亦悦乎?与诸君共勉!
(责任编辑/饶旭华)
原载《中华饶氏》2017年第2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