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路象我的思绪,长长地,被感觉牵着走。一路的山环水绕,一路的坎坷风尘。黄金周里浓浓的假日气氛,弥漫不住我心头的跃动。十月五日,我和族盟股份饶氏文化研究中心福建分会会长饶炳森、副会长饶如信、汀州饶氏联谊会副会长饶明俊等一行四人,自发去吉安永丰陶唐寻根拜祖。萌生这次寻根之旅,完全是这段时间以来,心中有一种神灵的驱使,一个冥冥之中的莫名冲动。总觉得有个使命般的大任沉沉地压在肩头,使我不能不作出这次千年等一回的缠岗寻根之旅,我想,这一切都是老祖宗在暗地里安排的。
以酒当茶!几杯过后,我迫不及待地向钦国提出要先看谱,他爽快地点头答应,马上在房间抱出那箱他视若珍宝、精心保管的古谱来。我一看到那用蓝布裱装成封面的已经斑驳的古谱,立即象看到国宝一样,肃然起敬!不仅对谱,对保管古谱的人也一样!听过钦国老师讲过保管古谱的故事后,我感动地翘起大拇指:“你是我们饶家的功臣!”我简直想立即跪下,让钦国受我的一拜!来之前,我是说要把谱拿去复印的,看到这些宝物以后,我都不敢有一丝这种念头,因为我知道,虽然,我出门前一天反复练习了我当年在办公室做秘书时,用线装案卷的拿手本事,此时,面对厚厚的古谱,我再也不敢去拆开来,那怕有一丁点地对它有所损坏,我都承担不起,怕那珍贵古谱和我的心灵都会留下伤疤。我对她,简直到了拜若祖宗、拜若神明般的崇敬!
去镇里的办事的绍佛老人回来了,他是缠岗饶氏的修谱人,我一见到他,就感觉他就是我那在山村辛勤劳作的同胞哥哥,或者就是我那已逝的父亲。记得绍佛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我是四十二世”,我激动地回答:“我们是兄弟!”直到今天我依然忘不了他那抱着两本比他白发更苍苍的老谱,带着憨厚笑容走向我的那种亲切的情形。
缠岗的很多宗亲听到我们来了,都亲热地围过来了。还有一位退休的乡镇党委书记厚发宗亲,他本来当天是要去井冈山旅游的,听到我们要来后,特地留下来等我们。他说:只有千年的梓叔,没有千年的亲戚。
千年前的缠岗是什么样子?看着高大雄伟的鉴公祠,当年的宗亲祭祀盛典,会是多么地隆重?我要是早出生千年,便已经不再,而今天站在祠堂前的我,只能想象没有回忆!
鉴公祠上那象被宰鱼般驳落的瓦片,塔岭长含尾上鉴公坟上那密密的杂木和鉴公母亲坟顶的大窟窿,在我心头是一道深深的伤。历史就象观音堂里那口被盗的古钟,过去的,不会再回来。
再见了缠岗,再见了,老祖宗!尽管我依依不舍,尽管我留连忘返。缠岗的沧桑、缠岗的泪水、缠岗的明天在我心中翻腾。我想哭!我想喊!我想对着深秋的风长歌!我走了,我无声,其实我只能无声,我别无他能。象塔岭满山飘落的松针,扎在地上,悄无声息地疼。
在腾田宾馆里打开电脑,那从十几本谱里拍摄下来的千张照片里,我随意点开的第一张,就是我要苦苦追寻的源,就是我要正的本,就是我要纠正的谬误!数百年来,济宇公后代还有多少人在重复那个错?而老祖宗早就呕心沥血地考证清楚了的,可是就没人去认真读。今天在我手上要做彻底消除这个事。这不是老祖宗在显灵是什么?!这个世界,不会没有神灵!
好想再回去缠岗,那怕多呆几天,和绍佛老人对饮、看钦国翻阅一本本古谱、听厚发谈论缠岗的过去和明天。。。。。。风水是轮流转的,如果说是千年河东,总该又到河西,一百三十多家人有十多个研究生,我想,千年缠岗又已经睡醒。重修鉴公祠的计划已经孕育,振兴缠岗为期不远。我有这个感觉。